经济增长新趋势下的政策新变化
下面为您介绍经济增长新趋势下的政策新变化:
2012年中国经济要“稳中求进”,经济增长将出现新的趋势。在此过程中,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如何发力?“稳中求进”,又将对资本市场带来什么变化?
如何看待经济结构调整?对未来的趋势做什么样的判断?
中国经济要稳中求进,一方面我们不能延续过去基本上保持10%以上高速度增长的思维方式,同时又要防止经济短期之内大幅度下滑
刘世锦(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中国经济确实现在面临着一些新的情况,对于未来的趋势我们需要做出一些判断。我的判断就是增长阶段转变,这个增长阶段发生变化以后,我们现在需要寻找新的增长动力。
目前的经济形势总体上来讲,12月份的数据出来以后,大家感觉到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总的来讲,形势还是相当严峻。目前所遇到的问题是我们自身的增长动力,或者是潜在的增长力出现了问题,外部也有一些不确定性。
2012年,中央已经定了一个基本的政策调子,叫做稳中求进。这个政策含义实际上相当深。就是要真正的稳中求进,很不容易,我们还是要防止两种可能性。一种可能性就是我们还是一种思维定式,有些地方速度下来了,但是我们有些地方的领导同志还是不甘心,觉得我过去几十年都是高增长,在我手里这个速度下来了,这是不可以的。我只要是动用我的各种各样的手段,特别是一些行政手段,我还可以把速度搞上去。如果是这样一种思维定式的话,将来是要犯错误的,这个在国际上来看,这个方面是一种教训。另外一种可能性,我们的经济到了目前这个阶段以后,经济转换期,其中最重要的是增长动力的转换。在这个时候,经济增长的不确定性和脆弱性是在增加的。现在讲中国经济要稳中求进,一方面我们不能延续过去基本上保持10%以上高速度增长的思维方式,同时又要防止经济短期之内大幅度下滑。所以稳的含义实际上是在给定的区间之内,能不能稳得住,实际上相当不容易。
范剑平(国家信息中心经济预测部主任):从现在的判断来看,2012年中国经济减速是一个大的趋势,现在所有的调控政策目的都是让这个减速更加平稳一点。从目前来看,全年的走势有可能会是一个前低后高或者前低后稳的走势。这和去年的走势有关,去年一季度GDP的增长速度高达9.7%,基数很高,所以今年一季度相对是一个低点。下半年随着基数的放缓,同时随着微调的作用显现,经济增长速度会企稳甚至回升。预计2011年中国经济增长速度是9.2%,2012年有可能会降到8.5%。
如何看待2012年货币政策取向?
宏观政策紧货币宽政策可能是未来若干年政策取向,其目的保证经济结构调整,促进经济转型
范剑平:国内货币政策相继抉择非常重要,年初很难确定今年新增贷款量,我觉得至少货币水平不会比上一年更低,有条件的话应该是微涨一点。这里面很大挑战,就是国际资本的流向发生变化,为了保证社会整体的流动性,应该扩大信贷放水,这样才能保证他水不下降。这方面,如果选择正确的汇率政策作用,对货币政策的选择将会有很大帮助。建议人民币有效汇率应该稳重略降,照顾外贸需要。但同时人民币不能大幅贬值,避免造成恐慌。
贾康(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所长):货币政策相比2011年会偏松,如果外部环境恶劣,有可能会继续调整。而在财政政策上,应该强调突出重点,增加有效供给,改善民生,不是简单总量上考虑。不能简单只看赤字水平,因为财政政策功能更强调是它的结构优化功能,是总量调节功效百倍千倍以上。
曹远征(中国银行[2.99 0.34% 研报]首席经济学家):其实积极财政政策,稳健货币政策,要加强连续性。货币政策比2011年货币政策是偏宽一点,如果2011年标准的话,货币政策宽一点。
滕泰(民生证券首席经济学家):2012年,货币政策应该尽量适度宽松一点,放松银根,信贷。至少能够满足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发展必要要求,保证合理增长。
李稻葵(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央行货币委员会委员):我个人观点,我们还要坚持,未来若干年包括今年从整个宏观政策取向,应该是紧货币宽财政。因为整个货币存量是比较高,我们的货币存量占GDP比重是世界第一,180%,尽管去年略有下降,超过日本的160%水平,也超过欧元区70%水平,超过美元65%水平,世界最高。但绝对量也是超过了12万亿美元,也是世界上最高,这么一个存量,这么一个非常高涨存量货币,对整个经济而言始终存在潜在的风险。
所以紧货币,个人认为应该是未来若干年基本政策取向,同时财政方面会面临巨大的调整。宏观政策紧货币宽政策可能是未来若干年政策取向,其目的保证经济结构调整,促进经济转型。
如何看待今年的财政政策?
中国经济可以在物价回落和经济增长速度逐步回落的同时,通过财政和货币政策的引导,在结构调整方面将迈出更加实质性的步伐
李稻葵:未来若干年包括2012年,从整个宏观政策取向,应该是紧货币宽财政。宽财政,主要是加快财政体制的改革,比如说个税体制改革是不是在2012年可以继续搞试点。财政政策积极性体现在积极的改革,不是简单扩大赤字和减少赤字。
曹远征:财政积极如果是2011年坐标,那么2012年财政政策积极比2011年更加积极一点。
范剑平:在财政政策方面,要保持积极的财政政策,但是这个积极的财政政策和过去讲的政策含义也完全不一样。中国实行过两次积极的财政政策,一次是亚洲金融[2.61 0.00%]危机期间,另一次是这次的国际金融危机。两次积极的财政政策,意味着政府发行国债、搞大投资。但是今年,既然没有额外的几万亿的政府投资项目,为什么财政政策还要积极呢?这是因为,今年这个“积极”,更多的是为了保民生而积极。
今年财政支出的幅度仍然会很快,但是财政收入增长幅度有可能会比去年明显放缓。经济增长速度放缓,企业效益下滑,物价回落,税收下降,这样就会形成一定差额。怎么办?发国债。今年仍然会保持适度规模的财政赤字,不是搞投资,而是保民生。
将来,中国的财政政策会越来越把保民生、促消费放在扩大投资之前,财政要为扩大消费作出更大的贡献。今年尽管经济增长和财政收入可能面临困难,国家仍然安排了一定的完善结构性减税的政策。
总之,财政政策正在转向,朝着减税和惠民生方面实行财政政策向公共财政方向的转变。今年通过这些政策的安排,中国经济可以在物价回落和经济增长速度逐步回落的同时,通过财政和货币政策的引导,在结构调整方面将迈出更加实质性的步伐。除了要加大对民生的投入,对基础设施的投入,更要向科技创新方面增加投入。
今年的稳健货币积极财政有何新意?
“结构性松动、定向宽松”在正式文件中没有出现过,但实际上已经开始有一些松的动作,比如银行存款准备金率下调了0.5个百分点
范剑平:今年的宏观政策继续实行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其实有很大的新意,给人的感觉也会有很大的不一样。
去年货币政策从适度宽松转成稳健,又加息又提高准备金率,感觉上是不断的从松到紧;今年延续去年的稳健货币政策,首先不会让人有紧的感觉,甚至政策微调微松还会让人感觉到有一些结构性松动、定向宽松。“结构性松动、定向宽松”在正式文件中没有出现过,但实际上已经开始有一些松的动作,比如银行存款准备金率下调了0.5个百分点。
今年的货币政策注重灵活性,随时根据水位的高低不断调整。今年至少要做到不让货币信贷的水位下降,甚至还让人民币流动性稍微涨一点,这样的话可以使社会货币信贷总量保持一个合理的增长。所以跟今年稳健的货币政策的感觉会完全不一样。2012年仍然需要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继续发挥在投资方面的积极作用,支撑投资增长,支撑经济增长。但是这一次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除了按照原来的计划安排项目以外,还要额外临时再搞别的投资。当时的四万亿投资是迫不得已的,如果有一些项目前期准备不好,容易出现一些项目质量不高的问题。中国政府为了“十二五”的发展,已经规划了一个庞大的“十二五”时期的基础设施建设规划,所有的投资项目前期准备工作都做得非常好,这些项目的质量都很高。现在经济增速放缓,只要把这些项目按计划顺利开工、顺利施工,就可以对投资形成很强的支撑能力,而且绝对规模也不小于四万亿。从实际情况看,去年尽管实行了从适度宽松转向稳健货币政策的转变,但是适度宽松货币政策的退出并没有影响到固定资产投资的正常增长。
如何看待资本市场的发展?
要把股市逐步转型债券化,强化分红,提高现金分红率让投资者能够从现金分红中得到回报,而不是仅仅期望股票价格上涨
李稻葵:个人观点,资本市场包括整个金融体系,未来若干年包括今年主要的任务,或者是使命,应该是防范系统性金融的风险,对于资本市场来而言,我一点不担心,目前估值的问题。现在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悲观,现在应该是最乐观的时候,如此低的估值水平,还能怎么样?从估值上来讲,我一点不担心,我觉得我们更应该把目标放在如何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系统性金融风险对中国未来发展而言最重大风险,如果出现任何系统性金融风险是很危险,如何防范,包括我们资本市场在内业界人士重大课题。
资本市场今天估值低,我担心下一轮出现一个大牛市,出现5、6千点听起来好像很遥远,但是历史经验不要忘记,我们的问题不仅是现在悲观,我们的问题大起大落。6300的时候,我想你也心急火燎,这么高估值不健康,我担心这件事情如何能够让我们的资本市场健康发展。我们资本市场生存环境不是最好,资本市场喜欢什么?喜欢健康的法制,喜欢强有力监管,我认为要把股市逐步转型债券化,强化分红,如果上市公司要发展,请你们到商业银行借钱,反正是大公司,先要分红,50-70%现金分红率让投资者能够从现金分红中得到回报,而不是仅仅期望股票价格上涨。如果这点能做到,我觉得我们股市可能会波动性小一点!不是那么刺激,不是那么风险,但是波动小一点,防范性金融风险而言非常有意义。
林义相(天相投资顾问有限公司董事长):股票市场最核心的,在最后的表现是股票的价格,大家都认为股票市场是最市场化的东西,因为供求是买卖自由的。要从供给方面进行突破的话,要做制度的创新、制度的改革,绝对不是简单的股票市场上面某一个措施的一个改革。我认为真正要改的话,制约它的制度因素很多,从市场很近的上市公司这一块开始,一直到非常远的文化社会历史等因素。因此,这个事情看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会非常的困难。
需求角度来看也一样,需求是进入股市的资金,其实这个资金是由我们的投融资体制决定的,也就是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决定的。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要做一个突破的话,一层一层突破非常困难,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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